《港湾商业观察》黄懿
近日，武汉大众口腔医疗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大众口腔）递表港交所，海通国际为独家保荐人。
公开资料显示，近年来，口腔行业密集冲击资本市场，例如牙博士两次递表港股失败后选择了递交新三板挂牌申请；瑞尔集团（06639.HK）于2023年3月在港交所主板挂牌上市，成为港股“口腔第一股”；口腔修复材料及数字化设备提供商（301580.SZ）2024年6月26日在创业板上市。
不仅是扎堆递表，大众口腔所处的行业竞争十分激烈且格局分散。
01
旗下机构盈利能力参差不齐
按2023年净利润计，大众口腔于中国所有民营口腔医疗服务提供商中排名第三，按截至2023年经营中口腔医疗机构数目计，排名第五。就2023年的总收入而言，公司于中国民营口腔医疗服务行业的市场份额仅为0.4%。
其中，华中地区的口腔医疗服务市场相对分散且竞争激烈。截至2023年12月31日，华中地区有约15.9千家民营口腔医疗服务提供商，其中按2023年华中地区产生的总收入计，前五大口腔医疗服务提供商占约9.7%的市场份额。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按2023年所得收入计，大众口腔在华中地区所有民营口腔医疗服务提供商中居第一位，市场份额约为2.6%。与此同时，排名第二的公司C市场份额为2.4%，大众口腔与其并未拉开明显差距。
值得注意的是，截至2023年12月31日华中地区在营运的口腔医疗机构数目计的华中地区前五大民营口腔医疗服务提供商中，大众口腔以81家位列第一，但是第二名公司C的机构数目仅为39家。也就是说，公司C以更少的机构数目但是却获得与大众口腔极为相近的市占率。
而大众口腔在此番募资用途中披露道，公司计划于未来五年在华中地区新建约80至100家新口腔医疗机构，每家新口腔医疗机构预期占地约300平方米至500平方米，配备约六至十张牙椅。并计划将于未来五年通过收购目标的大多数股权收购约40至65家口腔医疗机构。
截至最后实际可行日期，大众口腔的口腔医疗服务网络共由83家口腔医疗机构组成。不断计划着扩张的大众口腔，其旗下众多医疗机构的盈利能力参差不齐，且公司前20大口腔医疗机构贡献了大部分收入。
2021年至2023年及2024年上半年（报告期内），前20大口腔医疗机构的收入分别占公司同期总收入的55.1%、52.4%、50.0%及47.7%。由此可见，公司目前大部分门店收入占比仍旧较低。
夏至良时咨询管理公司高级研究员、大消费行业分析师杨怀玉表示，“关于机构数量与市占率的关系及大众口腔应如何发展，以公司C的例子表明，机构数量并不是决定市场占有率的唯一因素。高质量的服务、良好的客户体验、有效的品牌建设以及合理的定价策略等都是影响市场占有率的重要因素。因此，对于大众口腔而言，除了继续扩大规模外，还应当注重以下几个方面的发展：一是确保每一个口腔医疗机构都能提供高质量的医疗服务，建立良好的口碑，从而吸引更多的患者。二是通过提高运营效率来降低成本，使得即便是在价格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也能保持竞争力。三是通过品牌营销活动提升品牌知名度和影响力，形成品牌忠诚度，增加客户的回头率。四是引入先进的医疗技术和设备，不仅能够提高治疗效果，还能作为吸引顾客的重要手段之一。五是培养和引进高水平的医疗人才，确保医疗服务质量的同时，也能够推动企业的长远发展。”
关于大众口腔是否过于重视数量而忽视质量的问题，杨怀玉进一步说明称，“从数据上看，大众口腔确实存在机构数量多但盈利能力参差不齐的情况，尤其是前20大口腔医疗机构贡献了大部分收入这一现象，这反映出公司在快速扩张过程中对单个机构的质量和运营效率关注不够。大量收购医疗机构的行为可能是为了追求市场规模的快速扩大，但这种做法需要谨慎，因为如果不能有效整合被收购的机构，提高整体的服务质量和运营效率，那么即使拥有较高的市场占有率，也可能难以实现长期稳定的发展。因此，可以说，这种扩张策略存在一定的盲目性，特别是在没有充分考虑如何提升单个机构的盈利能力和服务质量的前提下。”
公司还披露有关口腔医疗服务网络的主要经营表现指标，报告期内，客户就诊人次分别为71.54万人、70.87万人、76.88万人、36.89万人；截至期末的牙椅数目分别为676张、645张、701张、692张；牙椅的平均产出分别为56.3万元、63.5万元、63.0万元、29.6万元；平均利用率分别为49.0%、50.9%、50.8%、49.9%；截至期末的牙医人数分别为281名、287名、294名、281名；每名牙医的平均产出分别为140.0万元、144.2万元、152.1万元、71.1万元。
显然，牙椅平均利用率和牙医人数是呈现下滑的状态，如果说牙椅的利用率和提供治疗的牙医数量未能随着机构数目的扩张而有所提高，再多的机构数目也未必能达到理想的盈利结果。
02
2024年上半年营收下滑，人均开支也下降
在披露财务核心指标之前，大众口腔表示，尽管疫情后经济复苏慢于预期带来负面影响，以及国家集中采购政策及业内激烈竞争对口腔医疗服务提供商造成价格下行压力，公司成功稳定了收入来源，总收入仅略有下降。
报告期内，大众口腔的收入分别为3.81亿、4.09亿、4.42亿、2.05亿；净利润分别为1473.8万、5645.0万、6703.8万、2924.5万；经调整净利润（非国际财务报告准则计量）分别为1983.4万、5931.1万、7042.2万、3023.4万；毛利率分别为27.3%、36.3%、38.1%、36.6%；净利润率分别为3.9%、13.8%、15.2%、14.3%。
公司表示，2024年上半年，收入同比减少4.1%，主要是由于口腔种植服务产生的收入减少。其中，口腔种植服务的收入同比减少2.4%，主要是由于尽管同期口腔种植服务的就诊人次增加18.9%，但相较于2023年同期，2024年上半年充分反映了公司于2023年年中进行的价格调整。
报告期内，综合牙科诊疗服务的收入占比分别为53.5%、51.9%、53.7%、54.2%，其就诊人数分别为54.03万人次、52.096万人次、54.99万人次、25.83万人次，就诊人次平均开支分别为377元、408元、431元、429元。
此外，口腔种植服务的收入占比分别为28.3%、28.5%、27.8%、29.3%，其就诊人数分别为5.21万人次、5.98万人次、7.88万人次、4.29万人次，就诊人次平均开支分别为2070元、1953元、1562元、1394元；每颗种植牙平均开支分别为7866元、8460元、6004元、5797元。其中，2023年上半年，就诊人次平均开支为1698元，2024年同期同比下滑17.90%；每颗种植牙平均开支为6354元，2024年同期同比下滑8.77%。
最后，来自口腔正畸服务的收入占比分别为18.2%、19.6%、18.5%、16.5%，其就诊人数分别为12.31万人次、12.79万人次、14.01万人次、6.77万人次；就诊人次平均开支分别为562元、627元、583元、501元。
不难看出，在三项业务中，就诊人次平均开支均是下滑的趋势，价格的下压直接给大众口腔带去了营收压力。
03
大额分红股东离场，旗下公司屡屡被罚
大众口腔拯救营收的方法之一，便是加大销售开支的投入。
报告期内，大众口腔的销售及分销开支分别为3485.7万、4170.9万、4468.7万、2287.4万。其中，广告及推广开支分别为2618.8万、3444.5万、3715.0万、1838.8万。
公司称，2024年上半年，销售及分销开支同比增加13.3%，主要是由于积极的品牌建设及市场营销工作以提升公司于业内的竞争力而导致广告及推广开支增加。
与此同时，研发费用分别为677.9万、661.8万、682.3万、334.2万，分别占同期总收入的1.8%、1.6%、1.5%、1.6%。
此外，在营收下滑的情况下，公司仍在持续分红也引人注意。
2022年6月、2023年6月，大众口腔股东于股东周年大会上批准“2021年度利润分配方案”、“2022年度利润分配方案”，据此，公司2022年7月、2023年7月分别向股东支付3900万元、3660万元股息。
报告期内，大众口腔合计实现的净利润为1.67亿，这也意味着，在IPO前夕，公司将近三年半实现45.14%的净利润实行了分红。
此外，此次递表前，于2024年8月，公司股东于股东周年大会上批准“2023年度利润分配方案”，据此应向公司股东支付合共人民币5000万元，并伴随着大众口腔的多位投资者在IPO前离场。
2024年10月8日，大众口腔与中元九派、朱超、投资、致道资本、李建生及王青松订立股份回购协议，将其持有的全部837.93万股股份购回，总代价为1.21亿元。上述相关款项于2024年10月8日结清。
据天眼查等平台显示，2023年1月9日，于洪卫传罚（2022〕123号案件中，武汉大众口腔医疗股份有限公司洪山佰港城门诊部未严格执行消毒产品进货检查验收制度，被武汉市洪山区卫生健康局处以1000元罚款。
2023年1月6日，于洪卫传罚（2022）122号案件中，武汉大众口腔医疗股份有限公司白沙洲门诊部未严格执行消毒产品进货检查验收制度，被武汉市洪山区卫生健康局处以1000元行政处罚。
2022年12月30日，于洪卫传罚（2022〕124号案件中，武汉大众口腔医疗股份有限公司洪山保利花园门诊部未建立并执行消毒产品进货检查验收制度，被武汉市洪山区卫生健康局处以1000元罚款。
2022年12月29日，于洪卫放罚（2022）127号案件中，武汉大众口腔医疗股份有限公司洪山鲁巷门诊部存在使用不具备相应资质的人员从事放射诊疗工作的行为，被武汉市洪山区卫生健康局处以1000元罚款。
2022年11月11日，于郴市监案处字（2022）115号案件中，郴州大众芙蓉口腔医院有限公司因涉嫌使用过期医疗器械牙科综合治疗机，被郴州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处以2万元罚款。
2022年11月11日，于武新管卫传罚（2022）057号案件中，武汉大众和旭关南园口腔门诊有限公司因未执行国家有关规范、标准和规定，定期开展消毒与灭菌效果检测工作，被武汉东湖新技术开发区卫生健康局处以罚款2000元，责令1天内改正的行政处罚。
2022年11月9日，于武新管卫放罚（2022）013号案件中，武汉大众口腔医疗股份有限公司雄楚一号门诊部因口腔CT设备未经放射诊疗许可，开展了X射线影像诊断活动，被武汉东湖新技术开发区卫生健康局处以900元罚款。
2022年8月15日，于夏卫职罚（2022）059号案件中，武汉大众口腔美雅门诊部未及时向所在地卫生行政部门申报危害项目，被武汉市江夏区卫生健康局予以警告处罚。
2022年9月15日，于阳卫放罚（2022）001号案件中，武汉大众口腔医疗股份有限公司四新门诊部因放射机房（全景机）的动力排风扇装置有故障，不能正常运转，被武汉市汉阳区卫生健康局处以3000元罚款。
2022年1月25日，于岸卫传罚（2022）0013号案件中，武汉大众口腔医疗份有限公司后湖门诊部未落实传染病防治工作和责任区域内的传染病预防工作管理制度，存在预检分诊登记不及时的行为，被武汉市江岸区卫生健康局处以警告批评的行政处罚。（港湾财经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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