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多个社交平台上 " 外卖骑手身着‘点男模’等字样的工服送单 " 的图片、视频被广泛传播,引发社会关注。12 月 24 日,美团发文称,经平台核实,上述 " 擦边 " 骑手工服,均为电商平台不法商家私下定制的服装,并非美团骑手 App 商城中所售正规骑手服装。在接到骑手举报后,公司已将多个侵权店铺的销售证据进行公证,并报送给公安机关,后续也会通过法律措施保护自身权益。
值得注意的是 " 骑手举报 " 一词,说明这种 " 擦边 " 骑手工服的行为已经惹怒正常工作的骑手。外卖平台的反击,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定制 " 擦边 " 骑手服是为了博流量吸引眼球,这种恶俗行为损害了平台形象,损害了骑手形象,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这些仿造的工服可谓逼真,也带有强烈的诱导性质,让不明真相的人很容易轻信,产生芜杂的观感。
从法治层面而言,这种行为代表的是造假行为,于法不容。公安机关就此进行调查处理,是应尽责任。值得一提的是,最新的消息表明,今年,警方在广东、四川、河南等多地开展行动,成功捣毁四个制售假冒伪劣骑手装备的窝点,并抓获犯罪嫌疑人 6 名,现场查扣假冒品牌头盔近万顶、侵权假冒标识近 4 万套,涉案金额高达 500 万元,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案值这么大,令人关注,也令人深思。
打击工服造假行为,一直没停过,何以此事屡禁不绝?是处置不够严厉?当然不是。2019 年起,就陆续有私自印制 " 美团 " 商标的假冒伪劣商品案件被警方侦破,多个犯罪嫌疑人被属地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判处有期徒刑几个月到一年多不等。是消息传播不力,没有警示到位?也不是这样。不仅有关平台常常喊话 " 制假售假不可取 ",媒体也频频报道过相关案件。
某些人的利令智昏、铤而走险,且抱有侥幸心理,是工服造假行为层出不穷的一大原因。对这种知法犯法的行为,不能惯着,唯有加大违法犯罪成本,才能有力遏制此种风气流转。
但值得一提的是,假冒工服生意的兴隆,连着的是某种隐形的、旺盛的需求。有市场、有 " 钱景 ",这正是制假者谋求最大利益的内在动力。可以说,在不法商家到处打游击、设法生产和供货的背后,是擦边服装的实际消费者包括展示者的乐此不疲。这种消费心理或者说社会文化心理,存在已久,让人无法忽略。
现实中,不仅外卖骑手的工服被擦边、被仿造,电商平台上," 护士服 "" 银行服 " 等服装比比皆是。这些服装多数很廉价,甚至二十多元就可以买到手,也没有权威资质显示,透着一股 " 山寨 " 的意味。谁会需要这样的服装呢?短视频平台上,一些主播的 " 服装秀 " 可以提供一个观察视角。而这些主播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有人喜欢看。穿着这类服装,再标上 " 点男模 " 等爆炸性字眼,可以带来不小流量。本着 " 用户至上 "" 金钱至上 " 的心理,穿上 " 擦边服装 " 展演,也就不在话下了。
个体的欣赏水准和欣赏意图,当然是个体之事。然而,这种为了取悦 " 看客心理 " 不惜以损害一个行业形象为代价的现象,却并非可以一笑置之。实际上,这种行为既可能影响到一个行业从业者的形象和荣誉,也可能对公众产生冒犯。毕竟,这种擦边是对社会观感的诱导,甚至是对网络健康生态的 " 解构 "。
诚然,在特定的语境下,某些服装是可以被 " 演绎 " 的,例如演微短剧,或者在内部表演节目,但这种演绎行为本身就已经 " 标注 " 了服装的性质,并没有以假乱真、故意误导受众。但故意擦边就变味了。
对 " 擦边 " 风劲吹的现象,我们不能熟视无睹。除了要依法打击工服造假行为外,相关平台也要负起主体责任,对那种销售、表演 " 擦边 " 服装的非法行为采取果断措施。让擦边服装随意展示、随意销售,实在不妥。
文|白驹(资深媒体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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