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之间究竟在发生什么?该如何定义当下的中美关系呢?
准确定义当前的中美关系无疑是困难的,因为中美这两个大国彼此交集的方式和历史环境都是前所未有的,我们很难从过去找到一个熟悉的词汇直接安到中美关系上。然而,中美关系不是什么,相对容易梳理,因此使用排除法,或许能开辟我们客观认识中美关系的一个途径。
首先,中美两国都不想发生战争,任何一方都没有通过战争手段让对方屈服的想法。这是两个核大国,美国的战线是全球性的,中国则围绕核心利益形成在周边重点地区的优势,中美在亚太地区形成了某种战略平衡。军事手段改变不了中美之间的战略格局,而它又意味着双方难以承受的代价和损失,因此它不是中美关系中的战略选项。
▲中方强调,台湾问题是中美关系中第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图源:环球 · 时报)
中国致力于解决台湾问题,我们没有放弃这当中使用武力的可能性。但中美围绕台湾问题的博弈复杂而微妙,虽然它的风险隐含了爆炸性,但它不是为双方军事及战略摊牌预设的。
第二,中美不想或无法实施上世纪美苏那样的冷战,冷战的对立是绝对的、集团之间的,但中美仍有相当规模的贸易和各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国与美国的盟国也在贸易和多种交流上联系紧密。" 新冷战 " 是一些人的比喻和担心,但至少目前它还远远名不副实。
第三,美国有同中国科技甚至部分贸易 " 脱钩 " 的清晰动向。但是," 脱钩 " 的目的不是美国同中国有朝一日 " 一刀两断 "" 老死不相往来 ",搞出两个 " 平行世界 "。美国有一些极端政客或许希望那样,但不可能做得到。美国同中国 " 脱钩 " 当前的主要目的是维持它的高科技领先,遏制中国的科技和综合实力发展。至少目前看,美国同中国并非 " 你死我活 " 的竞争,而是未来领先权和主导地位的竞争。
▲彭 · 博社 12 月 11 日报道称,特朗普上次任期内挑起的第一场贸易战给美国豆农造成了高达 110 亿美元的损失。如今,中国大宗商品供应已多元化,特朗普如果再打贸易战只会对美国农民造成更深的伤害。(图源:新华社)
第四,美国对华战略打压,但这当中它的利益逻辑有些混乱。这是因为它在许多方面仍然需要中国。它把中国定义为 " 头号战略对手 ",但经济利益,包括一些地缘政治利益,又有许多复杂的错位。全球化在扰乱华盛顿政治精英 " 一根筋 " 的考量。
可以这么说,中美关系不可能由华盛顿政治精英单独设计和定义,参与塑造中美关系的力量太多了,利益太多元了。实际情况很可能是,中美关系由两国的设计意愿博弈,并通过两国的实践互动,在全球化的复杂影响中,一步一步走出来。两国关系到底属什么性质,或许要很多年以后才能看清楚。
中美之间要防止个别事件导致双方摩擦的失控,对两国关系 " 大跳水 " 形成刺激,对两国走向敌对起到战略动员的作用。因此,双方管控分歧,控制具体摩擦对中美关系破坏性的烈度,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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