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生物安全法案快速立法失败，但中国生物医药公司还不能算赢

界面新闻记者 | 李科文

界面新闻编辑 | 谢欣

当地时间12月7日，美国参议院和众议院军事委员会对外公布了经两院委员会最终协商后的2025财年国防授权法案（简称：NDAA）文本。

此前，备受业内关注的、旨在限制中国生物科技公司在美发展的参议院版（编号S.3558）和众议院版（H.R8333）生物安全法案（Biosecure art）均没有被纳入2025财年国防授权法案的修正案。这意味着试图通过国防授权法案快捷通道立法的计划已彻底失败。

但针对中国生物科技公司的立法限制威胁还没有完全消失。相关法案仍可能通过单独立法的方式推进。不过，据招银国际分析，本届美国国会的会议期限仅剩余两周，窗口期很短，单独立法成功率极低。

此前，药明康德、药明生物、华大基因集团、华大智造及其子公司Complete Genomics被相关法案点名。药明、华大也纷纷抗议。

受此消息影响，12月9日收盘，药明康德报价58.98元/股，涨6.81%，市值1703亿元；药明生物报价18.58港元/股，涨7.15%，市值762.8亿元；华大基因报47.78元/股，涨0.44%，市值198.7亿元。

过去一年，围绕相关生物安全法案的提议、审议与投票表决，一系列动态始终牵动着中国生物科技公司的神经。这持久的不确定性，像一根紧绷的弦，影响着中国生物科技行业的国际布局与未来战略规划。

事实上，截至目前，共有两版旨在限制中国生物科技公司在美发展的生物安全法案——参议院版（编号：S.3558）和众议院版（编号：H.R.8333）。不过，两份法案均对中国生物科技公司持有消极的认知，以维护国家安全作为立场起点。其次，两份法案采取的方式均是以禁止类措施、清单类措施等传统手段限制中国生物科技公司在美发展。

参议院版（编号：S.3558）最早于2023年12月由参议院国土安全与政府事务委员会主席、民主党参议员Gary Peters等人提出。

参议院版经过修改。与最初提议的区别在于，更多关注基因相关业务以及美国的人类多组学数据安全。此外，对于那些在拟议立法生效前已经签订的现有合同，将不会被新的法律所追溯，即这些合同将被豁免于新的法律约束。

众议院版（编号：H.R.7085）则是由众议院中国特别委员会主席、共和党众议员迈克·加拉格尔Mike Gallagher等人于2024年1月向众议院提交。H.R.7085是如今H.R.8333的前身。

两者关键区别在于，前身H.R.7085未明确规定过渡期，可能在法案生效后立即实施针对中国生物科技公司的相关限制措施。而H.R.8333则设定了约八年的过渡期，要求美国公司在2032年1月1日之前结束与指定中国生物技术公司的合作关系。

美国单独立法程序严谨且耗时。无论是参议院版还是众议院版的法案，都需要经历提案、委员会审议、全体表决、两院协调和总统签署这五大核心环节才能最终成为法律。每个环节还包括不同的协商与修订细节，一般而言，从法案提出到最终通过，通常需要6个月到1年的时间。

不过，美国法案成为正式法律还有一个“快捷”途径，即将相关条款纳入年度国防授权法案。国防授权法案是美国国会每年都会优先通过的一项例行立法，用于授权国防部的预算、政策及相关支出。鉴于其涉及国家安全和军队运作，被视为国会的核心任务之一，几乎每年都会被国会优先处理。

例如，在2022年，有关半导体制造的部分内容就是通过附加在国防授权法案中得以快速审议。因此，此次，部分美国政客为了私利，也试图如法炮制，想方设法地要将生物安全法案与国家安全议题捆绑，强行附加到2025财年国防授权法案中。

结果如大家所料，旨在限制中国生物科技公司在美发展的参议院版（编号S.3558）和众议院版（H.R8333）生物安全法案（Biosecure art）均没有被纳入2025财年国防授权法案的修正案。

截至目前，相关生物安全法案想要成功立法仅剩单独立法这一条路可以走。事实上，参议院版和众议院版生物安全法案在单独立法上的进度也不相同。

其中，众议院版生物安全法案进度最快，已进入第三个大环节——全体表决。在该阶段，众议院版生物安全法案需被送至众议院或参议院的全体会议，议员们对法案进行辩论、修改并投票表决。如果法案在众议院通过，则送至参议院，反之亦然。

在2024年9月9日，众议院版生物安全法案已获得众议院全体投票通过。也就是说，该法案如今还需等待参议院全体投票通过，才能正式走完全体表决环节。

但若众议院和参议院通过的法案版本不一致，需要还通过一个“协调委员会”进行调整，形成统一的法案版本。这就是第四大环节——两院协调。

最后，到了第五大环节，相关法案还需再获美国总统签字才能正式生效。

不过，当今美国参众两院内党派分歧较大。据招商国际分析，众议院版生物安全法案预计在民主党主导的参议院面临更大阻力。

相比之下，参议院版生物安全法案则仅通过第二大环节的委员会审议，还未进入第三环节的全体表决。如今看来，参议院版生物安全法案似乎已处于被搁置状态。自2024年3月，参议院版生物安全法案获得参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投票通过后，截至现在仍等待参议院全体投票排期，尚未进入参议院全体表决环节。

据最新进展，2024年9月23日，修订后的参议院版生物安全法已被列入参议院立法日程。法案已进入立法日程，但其最终通过与否仍存在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