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制造、低空经济、DeepSeek、宇树机器人，未来产业发展的声浪如潮水一般，仿佛将元宇宙淹没在大众和业界的主视域之外。实则，元宇宙正在稳扎稳打，在巩固发展内容生成、文旅创意、科普教培等传统应用的同时，深度链接军用、AI和未来产业，磨炼功夫，不断酝酿隐藏秘技。
一、稳扎稳打，开发新市场新产品
短视频巨头Snap积极发展中东、北非AR市场
为应对全球数字化转型，卡塔尔提出2030年国家愿景，即建设知识型经济，培养下一代创造者，为他们提供必要的工具和技能。这与Snap的市场拓展计划不谋而合。日前，短视频巨头Snap与卡塔尔政府通信办公室达成合作意向，将在当地合作推出当地首个增强现实学院，以赋能数字人才发展，并推动技术创新，从而持续增强卡塔尔作为技术创新驱动的数字卓越区域中心地位。
元宇宙中培训犯罪现场调查，新泽西理工学院推出VR法医培训系统CSIxR。近期，美国新泽西理工大学的扩展现实实验室发布VR法医培训系统CSIxR，允许佩戴头显的用户身临其境地经历一系列的模拟犯罪现场场景，从而帮助培训犯罪现场调查员。该平台灵活易用，可以根据需要生成不同的虚拟场景，并允许学员练习关键程序，如拍摄场景、提取指纹、标记证据等，甚至能与其他调查单位协调，从而帮助他们预先演练现实中的各种现场调查。当学生犯错时，只需点击一下按钮就能重新开始。尽管它不能完全取代实践培训，但它可以增强实践培训，让学员体验法医调查的复杂性。同时，教员也能实时监控场景并评估错误，掌握学员训练情况，帮助其及时改进，从而较常规课堂环境大大提升培训效率。
图1 新泽西理工扩展现实实验室。图片来源：映维网
轻量化、智能化升级获市场青睐，Bigscreen二代头显上架前10小时的预购量就超过初代头显四个月的销量。Bigscreen致力于发展轻薄款PC VR头显，此次升级采用全新的Pancake透镜，设备的视场和清晰度得到大幅提升，沿用SteamVR定位标准，支持SteamVR 1.0和2.0基站，同时兼容SteamVR配件，如定位器和控制器。为吸引家庭和企业用户，Bigscreen提供1019美元的Beyond 2和1219美元的Beyond 2e两个版本。其中高配版本，还增加眼动追踪功能，同时搭载人工智能驱动的计算机视觉，可实现低延迟、以隐私为重点的追踪性能。此外，二代头显的重量极大改进，仅107克，比Beyond 1轻16%，且明显轻于如Meta Quest 3（515g）或Apple Vision Pro（650g）等一体机，以及即将上市的MaganeX 8K（179g）。
图2 Bigscreen Beyond 2头显。图片来源：www.uploadvr.com
二、军民两用元宇宙成欧美军用领域的香饽饽
“在黑暗中看清”——解决传统作战痛点，欧洲厂商合作开发XR挡风玻璃。总部位于芬兰赫尔辛基的初创公司Distance Technologies开创下一代 3D 视觉——裸眼XR技术，即通过计算机生成的 3D 光场与现实世界无缝融合，将任何透明表面转化为 XR 体验，仅通过用户自身眼睛即可享受混合现实带来的沉浸感。Distance Technologies致力于将该项技术推向汽车、航空航天和国防市场，半年前刚刚获得由Google Ventures 领投的1120万美元融资，日前又与欧洲知名国防科技企业Patria达成全新合作关系，对Patria旗下的6×6车辆进行全面升级，以应对黑暗、烟雾弥漫等恶劣的低能见度战场环境。
图3 安装MR挡风玻璃的军车可实现裸眼控制。图片来源：TNW（https://thenextweb.com）
Distance Technologies的专利XR光场和数字光学技术可以为车辆持续不断地提供实时3D战术信息、精准的地形数据等关键内容，并与军用人工智能数据流进行深度融合，无需额外增添任何硬件设备或者光学器件，便能让相关信息通过车辆挡风玻璃清晰完整地展现出来，从而极大提升车辆驾乘人员在复杂环境中的态势感知能力。在该解决方案提出以前，驾驶员和车辆指挥官往往需要通过单独屏幕低头查看信息，或要佩戴沉重的头显或眼镜等设备，极为不便。而今，操作人员不仅可以直接透过挡风玻璃，就能轻松观察外部环境，在黑暗或低能见度环境中安全驾驶并执行任务，同时还能从裸眼XR视觉带来的战术意识增强受益，大幅提升作战效率与安全性。
帮助飞行员在恶劣环境下操作战机，美微显示屏厂商获400万美元军用订单。Kopin专注于提供高性能定制设计和测试的微型显示器和光学系统，以满足作战人员的需求。目前，安装该微型显示器的先进AR头显已经服务于F-15、F-16、F/a-18战斗机、CH47F和UH-60直升机等固定翼和旋翼机型，Kopin累计向美军用飞机提供12000多个微型显示器。这些AR头盔在飞行中为飞行员提供广泛的飞行、战术和传感器信息，增强飞行员的态势感知、精度和安全性，支持飞行员在最恶劣的环境条件下操作战斗机。此次美军的400万新订单进一步巩固了Kopin作为应用特定微型显示器和光学系统领先供应商的地位。
图4 Kopin是美军F-35头盔显示器的唯一供应商。图片来源：www.kopin.com
美空军特种兵开启元宇宙练兵模式。美军正在掀起元宇宙练兵的风潮，近期，这股风从陆军吹向了美军。前不久，美国防承包商BANC3发挥其在数字生态系统和沉浸式模拟方面的专业优势，将商业AR/MR先进技术与美国国防部特定增强技术相结合，重新定义任务排练和战术规划，为美国空军特种作战司令部交付先进XR训练系统，通过XR技术实现实时追踪、可重复场景和自适应压力诱导元素，提供一个关键任务训练平台，为特种作战部队提供逼真的沉浸式训练解决方案，显著提高作战人员作战准备程度。除军事应用之外，BANC3的创新技术在航空、执法和应急响应领域的商业XR培训方面的应用潜力也巨大。
图5 美特种作战人员在XR系统进行任务演练。图片来源：www.airforce-technology.com
三、头部厂商长线布局AI为元宇宙发展添柴
未来四年苹果计划在美国投资超5000亿美元
苹果公司对美国创新的未来满怀信心，长期以来对美国创新及先进高技能制造业持续投入，未来苹果将延续对美的长期投资，将先进制造业基金规模翻倍，在休斯顿开设一家全新的先进制造工厂，专门用于组装在境外生产的Apple Intelligence服务器，加大在美国的研发中心投入，以支持人工智能、硅工程等前沿领域，开展Apple Intelligence基础设施与数据中心等公司设施建设，等等。其中，Apple Intelligence是私有云计算的重要基础。私有云计算融合了强大的AI处理能力，将为VISION Pro的迭代和服务提升助力。通过此轮投资，苹果有望实现“AI+AR”融合发展，重新定义元宇宙发展路径，侧重发展实用场景而非纯虚拟世界，从而与Meta形成差异化竞争。
一方面，AI可驱动AR体验升级，在空间计算能力层面，提升Vision Pro的空间感知精度，并强化自然交互，优化手势识别、眼动追踪和语音交互，降低用户学习成本。另一方面，端侧AI算力提升将支持更复杂的AR应用，如实时渲染、多人协作等，减少对云端的依赖。同时，AI算法迭代，将助力延长AR设备续航，缓解当前Vision Pro的功耗痛点，提高其能效。
Meta筹划建设规模最大的AI数据中心
近日，The Information报道，Meta计划投入约2000亿美元，建设一个规模庞大的数据中心园区，以支撑其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用户激增所带来的生成式AI需求。该数据中心将需要配备5千-7千兆瓦的电力供应。同时，Meta有意扩大今年的投资，将资本支出从原计划的600亿美元提高到650亿美元，比上年增长近70%。该支出将主要用于AI研发，完善Meta的AI基础设施。此举彰显了Meta参与AI竞赛的决心，一方面对标微软，至2023年底，微软Azure云业务的电力容量就达到约5千兆瓦规模。另一方面紧随OpenAI，其与软银合作，计划历时四年累计投资5000亿美元，建设新的AI数据中心，OpenAI还同步“星际之门”计划，预计到2030年获得8千兆瓦电力供应能力。
四、AI应用拉动VR/MR终端设备消费需求复苏
积极拥抱AI技术，歌尔股份去年净利增长1.4倍，VR/MR产品销量同比显著增长。3月26日晚，果链龙头歌尔股份发布2024年业绩，净利润26.65亿元，同比增长144.93%，净利率为2.56%，较上年同期上升1.53个百分点。得益于AI技术与智能硬件产品的融合，推动歌尔股份精密零组件业务中的智能声学整机以及智能硬件业务板块中的VR虚拟现实、MR混合现实、智能可穿戴等产品性能升级，产品价值量和盈利能力有所提高。
面对近来元宇宙是否终结的质疑，我们应该保持冷静和耐心，更理性地看待元宇宙的发展。技术进步并非匀速推进，往往呈现“指数级爆发”特征。美国未来学家、计算机科学家罗伊·阿玛拉（Roy Amara）提出的科技预测理论阿马拉定律（Amara's Law）认为，“人们总是倾向于高估一项新技术在短期内的影响，同时低估其长期潜力”，因此，经常错误地判断技术突破的时机和潜力。如GPS技术最初用于军事定位，但如今已渗透至导航、物流、金融等数十个领域，远超最初预期。因此，经历了2021年的爆火，元宇宙遭遇区块链2017年炒作高峰后陷入低谷的类似经历，元宇宙的未来似乎岌岌可危，但随着时间推移，实际应用的长期磨合和采用率的提高，元宇宙技术的价值和影响将逐渐显现，让我们静观其生发出数字孪生、数实融合、数实共生的万千姿态，带来人类新福祉。
（作者蒋媛媛系上海社会科学院应用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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